奥菲欧斯溺于樱吹雪

现在可以说再见了吧。

|AJ| JP能编出203826538个理由不去补习班

JP能编出203826538个理由不去补习班




*aj


*掺进去了很多梗,你就当他俩出岛了吧,岛没了,我沉的


*母语大失败选手写文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的。

*写完发现离题千万里。




JP从被子里钻出来,已经开始供暖了,房间却还是冷得不成样子,他望向一旁从六点就开始响个不停的闹铃——虽然很惊人但是它已经响了足足两个小时了。


但对于JP来说清晨八点实在太早了,很多时候他都是这个点睡觉的,伴随着北京清晨八点的鸟鸣和可乐的甜美一起入睡,睡前不忘辱骂两句游戏里的憨憨队友。


如果闹铃没有响上两个小时,他定不会醒来。


他出岛后少有正常作息,以前待过一段时间的队伍想抓他回去当教练,他搓着脸看了眼电脑上新下载好的游戏,心说现在游戏这么真实了吗?


然后去了发现现实还是那样残酷,不会如游戏那般美好,队伍里永远都是胖的瘦的一般好看的和不太好看的,男人。


他长叹一口气,问以前那个经营微博的瘦小伙、现在已经肉眼可见胖起来的胖小伙,他要准备点啥,小伙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靠谱,抓了抓头发说,队里新买的队员有几个中文不太行,教练你要不学点韩语?


JP听了一拍大腿说这事没问题,我前几年还和好几个韩国人打过交道。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他意识到他和韩国人打交道时的交流大多数时候是听着对面的喊着意味不明的战吼,然后他拔腿就跑。


他那几年的经历没让他的语言水平提高多少,倒是让他养成了发现有嚷嚷着意味不明的外语的人就赶紧跑路,不到关键时刻不要打拳的奇怪习惯。


已经混到了队伍人事部的胖小伙没能听到他后半句话,也不知道他这几年的经历,更不知道他方才的心理活动,只看见这位消失了好几年回来就在游戏rank痛殴职业选手的冻龄前职业选手一拍大腿说,这事没问题。心里一阵好好好妙妙妙,今年至少抓了个新教练回来不会被粉丝在评论区追着问“在?什么时候解散?”了。


JP的韩语补习就安排上了日程。


他回忆了一会儿报名这个补习班的缘由,有些伤感,他倒是不缺钱,只是没想到北京房价这么恐怖,他收拾出一套新的家当后前也没多少了,说继续租原来的房子,房东都换了两茬,房租不知道在千位数上加了几个1。


JP无言,四处物色新房子,这时候教练的工作也接了下来,刚好可以住训练基地的宿舍,但住宿舍他各种程度上不太方便,干脆申请外住,胖小伙点头,懂懂懂,都说你突然消失退役是隐婚去了,理解理解理解,有家室不方便,JP差点一口可乐全喷出来,当晚就在基地附近刚租的房子里开始看神秘匿名论坛,拿自己的游戏id搜了一圈心说这几年人长了个嘴就会造谣了,长了双手就会胡编了,有说他飞机出事坠机人没了,有说他去不知名岛国隐婚了,甚至连他儿子都编排出来了。


队伍那边还没出消息,他回来任教练一职的消息在匿名论坛上也传了不少,但假消息多了,混进去一点点真消息也很难有人发现,近年各个队伍又喜欢憋气,他要做的是赶在憋气憋不住前赶紧抢救一下语言关。


然后他去离出租屋最近的语言学校报了个名,给他推荐课程的小姐姐皱着好看的眉毛,有点为难地告诉他:我们这儿就一个老师会韩语但是不是韩国人你介不介意啊,但他韩语很好的,甚至帮我在的字幕组翻译高烧的时候赶了两期漫画翻译……JP心说千万别问是什么漫画,含糊地嗯嗯嗯没事我不介意。


小姐姐的眉毛迅速展平,又说这个老师还在带其他语种的课所以下午的班都排满了,你要报这个韩语速成只能报一对一的班了,上午你起得来吧?


JP赶紧把那句上午我说不定还没睡咽下去,改口说行的,ok的,多早都能起来。


然后那小姑娘给他把课排到了清晨八点半。


直到这里JP都还觉得,为了多赚点钱还是可以忍一下,不就是早起上课么,不就是干脆通宵了清晨混在学生组成的上课潮流去上课么,JP你可以的,你都沉了一个露米娅岛了你还害怕什么。


结果他和那位老师见面那一刻他呆滞了。


他对上了那双和冰咖啡一样苦涩寡淡的蓝眼睛。心中警铃大作,险些拔腿就跑,身旁领他和老师见面的小姑娘亲切而欢快地喊了一声Alex老师您好,这是之前和您说报名了一对一韩语速成班的王文同学。


他听见了对面那个男人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笑声,像是思索了许久,又像是预谋已久,说出了一句“好久不见”。


JP犹豫了下,到底该顺势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该一个箭步冲上去质问俄罗斯人为什么在这里,但他眼角的余光瞄见旁边的小姑娘头上像天线一样的那根呆毛快要转成电风扇了,双眼发光,他不敢想象小姑娘的脑内发生了什么,他觉得他装傻就够了。


然而小姑娘却惊讶地说:啊啦原来你们俩之前认识吗?得到Alex的点头作为回应之后小姑娘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很明显理解错了他俩关系的眼神,示意他俩可以叙叙旧。


还贴心地出去,让他俩自己交流上课的进度和形式。JP最后的救命稻草随着小姑娘关上门的瞬间被骆驼一口吞了。


俄罗斯人不像他记忆里那样戴着墨镜,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挺斯文败类的金边眼镜,他转着手里的那只钢笔,JP很担心墨水漏出来糊他一手……更担心俄罗斯人会不会一钢笔给他割喉。


不知道是哪里的经历给他留下了钢笔也是很危险的武器,这样的印象,他好想缩到房间的角落里,看看有没有运动服可以给他添一点防御,或者有没有纸箱子能让他钻进去假装自己是个处于死和活状态的柔弱小猫。


但这里不是露岛的学校,这里什么也没有,柔弱JP也不柔弱,只是挤出个傻笑然后在Alex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真是意想不到的再会……”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Alex转着钢笔的手停了下来,公式化的微笑换成了扯嘴角,像是嘲笑,又像是在对他的发言表示赞同。


“倒也不是意想不到。”


JP仿佛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抬头看他,又瞄到金边眼镜,心说这老狐狸不带墨镜了看上去还很好看。


说到一半他不说了,他想起来他对队伍里队员的相貌评价好像都在拿这老狐狸作为标准,难怪最高评价也只是“一般好看”。


Alex看着他,两人之间的沉默实在太长久了,仿佛是经过好几个世纪,又仿佛是再现了一次露岛沉没,最后JP在Alex的笑意里败下阵来,老老实实说了一句,好久不见Alex,你搁这儿兼职呢。


Alex笑着回答说是啊,然后抽出一张白纸问道,那我们公事公办,你目前的韩语水平和你希望达到的水平?


JP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说现在的韩语水平是“听到有人用韩语喊话听不懂但是知道该快跑”,Alex没有等到他答案的耐心,伸出手捏住他的脸——手感很不错,看得出来他在出岛后的几个月里迅速贴了一层秋膘。


“你说声啊我来看看你发声。”


Alex说得很正经,JP却觉得在这个情况下以这种姿势说“啊”很不正经。他那多余的知识告诉他这个姿势很不妙,很不妙,他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的脸抽回来,这时候他才发现Alex就算在干这门兼职也固执地戴着手套。


哈,哈哈,叠加上刚刚两人的姿势一切变得更加不妙了。


JP咬着自己半边口腔里的肉,似乎这样可以掩饰自己贴的秋膘,披萨外卖很好吃,可乐很好喝,没有露岛上的你追我赶,他难免胖一点。


Alex(被JP单方面认为)败下阵来,像是擦拭手套上的灰尘一样玩着手指,两人最终是说好了上课时间,二四六早晨八点半,一三五JP要去队伍那边晃悠,顺便去提前尽职,刚好也能训练下学习成果。憋气还有一个来月,希望JP至少能在这十几节课里学会普通日常对话。


JP觉得按照他的学习能力这都是小事。


大问题是他不一定能起得来。


JP见过凌晨四点的北京,那是因为他压根没睡,但他很少见到清晨八点的北京,那是因为那个点他就算不睡也会猝死一般昏睡过去。


他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准时到达了离出租房不远的上课点,Alex的脸就像冰咖啡一样提神醒脑,但是JP在露岛上习惯了开红外视觉睡觉。


他差一点就睡了,在他快要入睡的瞬间Alex一只手伸过来拍在他脑壳上,下一秒眼前闪出一张巨大的脸。


JP咕哝着“道理我都懂鸽子为什么这么大”哼哼唧唧地醒来,犯恶心一样把脸往羽绒服的领子里缩,供暖来了但这个补习班没有暖气,Alex身上也没多少人气,全凭一只JP缩起来取暖。


Alex扯着嘴角笑,几次都要说出来“在岛上都……”又没有说出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在想什么JP不知道,但JP挺希望岛上发生的事就和岛一起沉没在那片未知海域里。




是这样吗?




JP看着手机发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呆,他扭动脖子听见了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的确太久没活动了,新出的健身环买了是买了,由于害怕玩完他也玩完了所以还没拆封,他安慰自己是要上课又要去工作,太忙了没时间玩。


然后他看见手机屏幕上跳出了Alex的新消息:


今天又是什么理由不来上课?


JP翻看了两人的记录,在此之前他已经试图用感冒发烧和有紧急工作要做请了两次假——结果上周六一口气补了回来,发音和语法听得他头都大了,差点准备学公园里遛鸟的大爷一样,给自己舌头下面来一剪子,快速学会一门语言。


他看着那条新消息,手指快于脑子打出了一行:被狗咬了要去打疫苗。


然后他听见了门口传来男人难以抑制的笑声,和轻快的敲门声。


他缩回被子里装死,Alex等不来他开门,又给他来了一条消息:


开门,我带你去区医院打疫苗。


傻子才会给你开门,JP把被子攒紧了些,仿佛自己是结在树上的虫茧。


他太久没和Alex打交道了,他都快忘记了Alex擅长什么。


门锁传来的响声提醒他,JP缩在被子里够着脑袋看着Alex打开了门——手里拿着从房东那儿弄到的备用钥匙,身后是房东一脸担忧。


他至少没撬门,JP看着他打发走了房东,脑子仿佛没睡醒一团浆糊地想着,Alex毫不犹豫走向他的床铺。


然后把他从被子茧里剥出来。


JP被他拎出来的时候冷得打哆嗦,他太相信暖气了,上身只穿了一件旧文化衫,上面印着队伍的logo,他虽然贴了点膘但M码还是太大了。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Alex带着手套的手指触碰,他拼命想要忘记的感觉身体却牢牢记住了,该死,非常该死,JP往一旁缩了缩,斜了一眼Alex。


“你干什么。”


他发出炸毛猫一样的声音,很不妙,他下次一定要和房东说这个男人很危险,至少对一只JP来说很危险。


Alex推了一下斯文败类般的金边眼镜,公式化的笑容还在脸上,他给出了答案:“来上门补习顺便看看你哪被狗咬了。”


JP防备地看了他一眼,试图靠近自己的床,挣扎着补充了一句:“语言教学可不需要动手动脚。”


Alex当然察觉出了他的防备和警觉,然而狐狸已经钻进了兔子窝,还贴心地堵上了剩下两个洞口。


JP不是狡猾的兔子,他甚至连自己剩下的两窟在哪里都不知道。


“言传身教……用你母语来说就是言传身教。”


Alex不安分的手把可怜的兔子JP摁住,JP还想最后挣扎一次,最终说出口的是:“成语不要理解成字面意思……”


后面的话被狐狸的嘴堵住了。




第二天他哑着嗓子给队伍里的小伙打电话请假,对面问咋回事啊教练,声音哑成这样了。


JP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开着浴霸,扭曲着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伤,挤出一句:“被狗咬了去区医院打疫苗。”


被关在浴室外的狐狸敲敲门,他糊弄过去了电话,觉得自己没说错。


狐狸是犬科,四舍五入也是狗,他现在希望自己不要再被狐狸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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